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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年12月, 生命的旋律

戲劇教父毛俊輝往大馬士革之路

夏蓮娜

被譽為「香港戲劇教父」的毛俊輝(毛Sir),剛完成了他從藝50年的感恩之作——《往大馬士革之路》19場的演出,加上早前香港話劇團,為這位前藝術總監兼桂冠導演舉行「戲夢逍遙——毛俊輝從藝50年」展覽,身為主角的毛Sir自然忙到不可開交。此刻,他終於可以坐下來,談談他是如何踏上這段漫長又艱辛的往大馬士革之路……

現代戲劇經典 同時帶出信仰

毛Sir坦承,他用了頗長的時間來構思和籌備《往大馬士革之路》這齣舞台劇。在一年多前他把該劇推薦給香港話劇團,並開始商議合作事宜。毛Sir說:「這是瑞典著名劇作家史特林堡(August Strindberg) 1898年的作品,屬現代戲劇的經典,同時又帶出信仰的故事。該劇內容雖非述說使徒保羅生平事蹟,而是以他前往大馬士革路上的得救經歷作為引子來發揮。有信仰的人,固然可以藉此劇表達自己的理念,而一般人對心靈上的救贖,也大有幫助。」這是一部「表現主義」戲劇的先驅作品,曾給20世紀的歐洲戲劇帶來很大的影響,這次能在香港上演確是十分難得,也圓了毛Sir多年的夢。

人生如夢,舞台亦然。毛Sir自1971年於美國完成戲劇碩士學位後,便投身專業戲劇行業,至今已有50年,他的創作與教學工作對香港戲劇界貢獻重大,讓後輩獲益匪淺;然而,在他自己的人生路上,感受最深、得益最大的,莫如上帝挽救了他的生命。毛Sir憶述說:「2002年,在我胃部發現腫瘤,感謝上帝不但醫治了我,更在靈性上眷顧我,尤其是過去10年,祂一直陪伴和帶領我走過每一步……」

現代劇場理念 演百花亭贈劍

2014年,香港演藝學院成立了一間新的戲曲學院,毛Sir被邀為創院院長。他不諱言:「雖然我十分喜愛戲曲,但從未想過要負起這個重任;隨後接觸到一群學習戲曲的年輕學員,原來在今時今日仍有一班充滿熱誠,盼望在傳統藝術方面發展的年輕一輩,令我深受感動。可是由於當時我仍有許多別的工作計劃,很難繼續院長一職,最後只好在完成兩年院長的任務後辭呈。」

想不到剛放下這個擔子,上帝就為毛Sir開啟了另一扇門——香港藝術節邀請他帶領一群年輕人,以創新的形式演繹戲曲,他深知這是上帝的計劃,而完全不是自己的計劃;隨即毛Sir便著手改編及導演粵劇經典《百花亭贈劍》,並以一個現代劇場的理念和技術演繹出來。公演後不但引起很大的迴響,也吸引到新一代的年輕觀眾。香港藝術節決定重演這齣戲,成為香港藝術節47年來首次二度演出同一劇目的佳話。

回餽上帝之恩 效果超乎想像

在籌備《往大馬士革之路》的過程中,毛Sir看到上帝在各方面的預備。以選角為例,原本屬意一位話劇團的資深演員,由她飾演中年婦人的母親角色,但在開拍前的半年她要退休,只好另覓人選。毛Sir感恩地說:「我發覺演繹這角色的女演員,要在靈性上有喚醒靈魂的作用,才能帶動男主角去演繹出人生的解放,因而想到邀請太太胡美儀來演。她看過劇本後,也深受這個角色感動,並答應演出。更難得的是,她的演出竟是如此精彩完美,觀眾無不讚賞。」

毛Sir認為,若不是有上帝的帶領,要演繹一齣需要運用很多幻想和夢幻來表達的「表現主義」作品,近乎不可能的事。毛Sir說:「感恩上帝賜我智慧,加上台前幕後所有工作人員都齊心去做,出來的效果超乎想像,大獲好評。這齣戲傳達出來的信息,不但觸摸到人的心靈,並帶給人很大的反思——只有上帝才能給人心靈上真正的滿足,即使沒有信仰的人都大為感動,也令好些人對上帝有了新的認識。」一直以來,毛Sir都很想製作一些有關信仰的戲劇,但寫得出色的作品十分少,所以他認定這是上帝賜給他的回饋神恩之作。

本身是陌生男 也遇上「天使」

毛Sir回想早年在美國進修戲劇,繼而從事專業舞台工作,並在不同崗位——演員、導演、藝術總監,爭取到寶貴的經驗,甚至在百老匯,紐約電影、電視各方面都有參與學習的機會。他形容說:「跟《往大馬士革之路》中的主角『陌生男』(Stranger,或譯作「無名氏」,意思是「Everyman」)相若,我本身就是一個「Everyman」。在早年的藝術創作中,以為全是靠自己的才華得來的成就;但信了耶穌之後才明白,智慧是從上帝而來,自己的生命也是屬於上帝的,在祂的帶領下,人生才活得精彩。如今祂又賜我健康,致使我這把年紀仍能投入創作。今天要做的,就是回饋上帝、回饋社會和身邊的人。」

劇中的「陌生男」遇到他的「天使」(蘇玉華飾演),最終成為他的伴侶;同樣地,毛Sir在他的生命中,也遇上了他的「天使」——胡美儀。他說:「多謝美儀帶領我去教會認識上帝,使我有着不一樣的人生。感謝上帝,賜她成為我的終身伴侶,我們有着共同的興趣,能夠走在一起彼此相愛,全是恩典。更感激她在我患病,以至十個多月的化療期間,陪伴我共度那段艱辛的日子,除了感恩還要感恩。」

直至現在,毛Sir還沒有退下來的計劃,因為對他而言,戲劇並不是一份工作,而是一份肩負着傳遞信息的使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