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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2月, 智慧之窗

(斯斯細語) 舞

比斯

好喜歡看人跳舞。肢體隨着音樂舞動,時快時慢,節奏配合動作,精準而又充滿美感──是運動與藝術渾然天成。每當看到人家跳舞跳得好,心裡非常羨慕。雖然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手腳不怎麼協調,也毫無運動細胞,但不知怎的總對跳舞心存一絲幻想,覺得自己是有潛質學舞的。可能是我在過去無數次學習機會當中,遇到了非常包容的老師,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給我許多讚美和鼓勵,令我信心大增,潛意識地真心認定我是有潛質的,只是我沒有投入足夠的努力而已。

幻想與現實原來相距甚遠。

舊同學遠渡重洋來英旅遊,她的另一位好友精心為她安排了舞蹈班,讓沒有學過跳舞的舊同學能體驗一下跳舞的樂趣。為了與老朋友相聚,我也一起湊了個熱鬧。其實這不是我第一次學這一種舞。回想起大概五、六年前,那時有一位好朋友熱愛跳舞,他也樂此不疲地帶我去各式的舞蹈班、又極度有耐心地在旁指導。那時候,我自以為跳得還不錯。

五、六年後再次重返舞池,我連最基本的步法都忘記得一乾二淨。於是我就如嬰孩學步,一切重新開始。沒有了昔日好友的幫助,在這個全新的舞蹈班跟全新的老師和同學當中,我突然明白,有一個優良的帶領者是何等寶貴。

舞蹈班中才三男三女外加一位老師。老師示範,然後我們三個女孩輪流跟老師和男同學一對一練習。每八拍一組動作和舞步、每八拍轉一個舞伴、每八拍體驗一次自信心的高低起伏。跟老師跳當然是最好的,就如當初我跟昔日好友一起跳,也誤以為我已然掌握了舞步。但八拍之後,跟一個初學者跳,如同從雲端跌入深淵,節奏錯、舞步錯、動作錯。我和某位四肢特別僵硬的同學二人,有幾次甚至呆立原地,連最基本姿勢也擺不出來。

原來沒有什麼可以自滿。一切都來自那位出類拔萃的帶領者。